亚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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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篇 2011-10-07 07:50:43
亚当
引子：
亚当说：是女人让我吃的
（这是亚当所说的唯一的一句话
然后就保持永远的沉默）
女人说：是蛇让我吃的
蛇充满恐惧，它辩护：是你创造的我
说完便以上帝命令的方式逃走了
夏娃是第二笔画，她完成了我，让我站起来像一个人
就有另一个人，另一些人，跟随我的姓氏
我曾经很完美，但是我自愿放弃了
多说无益，多说就会陷入更大的混乱
中午前我从水中拿出一条鱼，河流在身后重新嬉闹起来
我在岸上走，边走边给东西起名字，那时候地上还没有路
无论我向哪一边转身，土地都很服帖
太阳很柔和很乖巧，很多时候我会突然忘掉自己，幸亏那女人
从家门口喊过来，所谓家
就是五棵松树
人生广大起来，孩子们太多了
北边地势低，可以多种水稻
南边要种花生，东边暂且空着
西边可以栽一些柿子树，那时候的我们元气很旺
念头一个个跳出来，有时候我的头也疼
回家前，我吓唬庄稼说如果不使劲长，就把你们扔进火湖
那时候还没有不听话的动物
女人是神奇的，我带给她生命，她教会我一本正经地过日子
这细细索索的生活有时让我厌烦，有时喜欢得要命
这都是我一个人的过错，自从要了这个女人，吃了一个苹果，父亲便不再亲自出现
他是我常常怀念的，现在一切靠我自己，有了太多的念头
“你要早一点出门，要早一点回来”，那女人
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我点头连连称是，这是个很会计划的角色
而我自己却不会
于是梦想多起来，大多数时候我在梦中飞
有时候在梦里写诗，偶尔会不知觉地抽搐
“该死的，你戳疼我了”，那女人从睡梦中尖叫
并把我从梦中掐醒，也掐断了正在写着的一首诗
掐断也好，常常它们很不成熟，甚至都没有勇气随我走到阳光下
“你的脚趾甲要剪了”，那女人恨恨地说：“我们需要一把剪刀！”
哪有剪刀呢，因而我还要成为一名铁匠
还要把双手插入大地，寻找黑色的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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