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咀奎速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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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篇 2009-03-12 08:53:57
/ 个人分类:散文随笔
李咀奎的外母家和我家是隔墙邻居,按辈份他应该唤我表舅,由于我们年龄相仿,后来志趣又比较一致,见了面都是直呼其名,只有在很特殊的场合,他才自称“外甥”,听口气倒也理直气壮。
上世纪80年代初,鲁中南地区曾活跃着一批文学青年,并成立了一个文学社团——“汶河文学小组”,始作“俑”者,便是我和咀奎。那是一个理想主义泛滥的年代,文学作为一种信念被许多怀才不遇或自以为怀才不遇的青年坚守着,成为他们的价值取向和奋斗目标,刚刚落榜的我和咀奎也未能免“俗”,半梦半醒地成了其中的一员。不过,和“文学小组”的其他成员相比,也包括我在内,咀奎更具文学天分,当时的成就也最大。
受十七年文学,特别是新时期文学影响,那时我把小说视为文学的正宗,视为洗心革面、吐故纳新、兴利除弊、惩恶扬善的工具,并身体力行,写了许多现在看来很功利也很滑稽的“反面教材”。我的转而写诗,完全是受了咀奎的点拨,他说你乃性情中人,何不尝试一下诗歌创作?我想他一定是看出我在小说领域毫无指望才劝我改弦易辙的吧?我本人也意识到自己确实不是写小说的材料,就依言而行,居然顺手,并且一直坚持到现在。
在我与咀奎相处的那段时间,他一直是写诗的,而且往往出手不凡,有些诗现在看来仍堪称上品,发表在任何媒体都毫不逊色。然而由于他后来被迫中断了创作,又无心整理,不少佳作都散失了,这很让我和他的许多文友感到遗憾。
以咀奎的才气和他当时对文学的热情,我始终认为,如果他能够坚持下来,中国诗坛或许会升起一颗耀眼的新星,可惜历史无法假设,咀奎和许许多多像他一样富于才气和热情的有志青年一样,再也迈不过历史上那道“坎”了。
咀奎是迫于生计而放弃自己的前途的,虽然这个前途未必有“钱”可“图”,但至少是他所向往、所憧憬的。据说,归耕汶水之滨的咀奎并没有给他和他的家庭创造多少财富,由于他的嗜酒和慵惰,更由于他在生产和经营上的感情用事,“脱贫致富”的梦至今没有实现。咀奎大概是不会再写诗了,不写诗的他依然是一位诗人,一位不写诗的诗人,不然的话,他的生活怎么还像我这种仍在写诗的诗人一样尴尬和窘迫呢?
咀奎,备些薄酒,抽暇陪“表舅”痛饮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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