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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罡其人奇书(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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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篇 2009-09-08 03:03:39
写下这个标题,一笑。本想在“常罡”前修饰上“吾友”二字,正如他那夜落笔签赠宝书时,嘴上说是要写“陈某吾友”云云,可就着暗接过书时,却发现只正色道:陈谋惠存。呵,是个人都爱写如是客套,那么,有来无往非礼也。我也就先将“吾友”拿下,正色一番J
常罡兄的宝书《海外拾珍记》(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我是在去年夏天获得的。那夜他们到来,真真蓬荜生辉。几位啸聚我那杂乱的小小后院,借着室内投出的灯光,围坐着吃果说笑。就着暗暗的灯影,展读那本刚由我的好友王红帮着从北京捎来的印制精美的新书,那般兴奋还如那口中未及吐出的核仁,日子竟就晃过去一年了。
在某种意义上讲,这本书于我,竟不似新书,因其中录记的大部分宝物,我曾有幸亲得见赏。所以看常罡兄端坐着为我签好字,取到手中,一页页翻去,感觉是在温习。
人与人的相识,都可以说是偶然。跟常罡兄的相遇,更是如此。
记得那该是2005年的秋天,有事去伯克莱,出来时,同行的画家范迁忽然说,你喜欢看古董家私的,常书鸿的女儿有个店子就在伯克莱,要不要去看看?
当然。
那个范迁口中的“常书鸿女儿”的店子,店名叫“红灯笼”,座落在伯克莱马丁-路德金大道上。这是伯克莱的一条很长的繁忙马路,到了小店这段,倒有点僻静了。“红灯笼”就在街角上,小小的门面,素面的。
我们进去,只见斯文有加的掌柜有点懒散地起身。这是个帅哥,我在心里快速鉴定了一下。但是表情太冷——我又评了一下。那便是我第一眼见到的常罡兄了:)他戴着一顶棒球帽,身着一件宝蓝色的套头绒衣,金丝眼镜,双手背着,并不笑,也不很热情——后来熟了,有时坐在他的店里闲聊,有客人进来,他若谈到兴头,竟也不向客人招呼的,若催问,他会说:没事,他们就看看而已的。我便笑,想来那日我们进来,他心里肯定也是如此看待的。只是他当时身边无人聊着,所以才起身出来——虽然脸色也不怎么样:)
[常罡,生于北京,现居美国。中央音乐学院毕业,美国伊利诺大学音乐教育硕士。曾任中央音乐学院教授。学人,作家,藏家,电影明星。出版小说,译著多种]
自来熟的范迁开始问话,无非是问及他姐姐,又提到他父亲“常书鸿”。常罡冷着面说了他们并不是常书鸿的子女,父亲是中央美院美术史的老教授常又明。然后他报了尊姓大名。“天罡地煞的罡”,我听到这句。我无话可说,就在店里转着。05年的夏天,我去了云南丽江,对那些老旧的木雕窗花生出兴趣,就在那儿看着类似的物器。店子不大,东西有些杂。有古董家私,民间工艺品,老瓷器陶器,甚至还有唐装,后来才知道,那些唐装是常罡那位毕业于中央工艺美院的姐姐设计的呢。
我转眼看到书案间,堆着些书。看到书,我的注意力总会集中片刻的,竟发现书目很杂。古今都有,竟还有红色长征之类的,心下就暗想,这又是哪个路子?
常罡同志虽然有问有答,但那面色是严峻的。不知怎么说起他是学音乐的,我就天真一问:那你一定会弹钢琴。常罡斜眼看我,大概心里并不想答,出于礼貌,还是说了:会的。我却仍不依饶,又追一句:那么,你现在还常弹吗?他冷着脸答:偶尔吧,偶尔在朋友的派对上弹一下。
“红灯笼”不大,里面都是些老旧的玩艺。家具,文房的物件,民间的各种生活用品用具。按常罡说的,都是从中国大陆收集来的。
第一面就这样见过。出来走在初秋的伯克莱小街上,心里感觉好像在那儿听过“常罡”这个名字的。这不,有互联网嘛,过后一查,在朋友瑞琳关于海外文学的评论中也见提及,说是有小说等获台湾联合报系的奖。难怪。
给范迁兄电话汇报。于是,因找范迁的厨艺,大家开始走动往来。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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