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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集电视剧《葵花朵朵》
陈 枰

第 20 集

1 鞠广大家院子 外 日

举胜子家的把鞠广大拖到院墙边,扫了一眼灵棚,小声说:“要不是怕你化了艳梅嫂子难过,打死我也不能说。”

鞠广大疑惑地看着举胜子家的:“我不明白你啥意思。”

举胜子家的说:“艳梅嫂子的身子已经不干净了,化了就化了吧。”

鞠广大这次是真正地抬眼睛看她,而且看得很专注:“不干净了?咋不干净了?”

举胜子家的说:“我亲眼看到,那人半夜从你家里出来,不走门,踩咱两家的墙。”

像一把刀深深地扎进鞠广大的心口,他疼的得嘴使劲地咧了咧,硬撑着说:“是嘛,谢谢你,大嫂,谢谢你。”

他转过身背着手走了,走到墙角又走回来跟没头苍蝇一样。最后在灵棚前站定了,他死死地盯着牌位上的刘艳梅三个字。

开饭了,前来帮忙的女人们吃饱喝足了过来逼鞠广大吃饭。

瘦女人:“大哥,吃点饭吧。”

鞠广大摇摇头:“我不饿。”

胖女人说:“人都死了,你不吃饭也没用,你怎么样她都活不过来了。还是保自个的身体要紧。”

鞠广大看着灵位眼睛定住了,他在女人们的提醒中想起了昨天晚上吃到肚子里面的那块肉。

鞠广大跟刘艳梅的灵位说:“昨天我吃了一块肉你就这么往死了折磨我,原来是因为你变了心。三黄叔念叨了几句我不疼了,我就一直想不明白这是为了啥?我哪一点对不住你?你原来在这几个月里面变了心。”

帮助干活的女人们看他跟刘艳梅的灵位说话,转身走开忙自己的去了,她们边干活边偷眼看鞠广大。

鞠广大:“自从走进歇马山庄起我的感觉就是错误的,女人们捅我抓我,一浪高过一浪地哭,我还以为她们是因为见到我想起了自己在外面的男人,她们其实是在哭我可怜;刘大头两口子其实早就知道没有不火化的可能性,只是讽刺我的自作多情,才特意给我一点儿希望;乡亲们其实早就急盼盼地等着看我,看一个被老婆戴了绿帽子的男人是啥货色。我傻,毁掉家底大操大办地把他们请来,我还以为我在接受大家的慰问,享受了大老板的快乐,我其实就是一个往自己脑袋上抹狗屎的大傻瓜啊!”

鞠广大呆呆地站在那里,他精神萎靡表情呆滞。

李平和鞠双元觉出了父亲情况的异样。

院子里面的女人们也觉出了鞠广大的异样,

人们偷偷地议论着。

鞠广大查觉到了抬头看的她们时候,她们的目光又转向了别处,好像什么都不曾说过。

鞠广大深深吸了一口气强大精神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他叫过来三黄叔说:“立马将尸体火化,下晌就出殡。”

三黄叔吃了一惊:“咱歇马山庄有习俗,人死了要放三个晚上才能出殡。”

鞠广大心里面冷笑:“三天?我绝不能把这天大的耻辱在院子里面再留到明天。”

鞠广大故意将嗓门提得很高,他大声说:“三黄叔,要火化就今儿个火化,晚饭前提前出殡,就这么定了。”

三黄叔蹬了瞪眼睛,呆立片刻,说:“也中!”

这一决定来的太突然,刚吃饱了饭有些犯困犯懒的人们再度忙碌起来。

鞠广大:“三黄叔你去殡仪馆打个电话,让车早点过来。”

三黄叔连连点头。

鞠广大:“五婶子,你去看看寿衣那一边,让做活的人手脚快一点儿,赶在火化前穿上。”

三婶子答应着走了。

鞠广大:“二宝,晚上的酒席得重新安排,再多买点儿酒。”

二宝答应着走了。

鞠广大高声大嗓地在院子里面喊着。比划着,因为长时间的没有进水进食,他的声音沙哑枯燥。看着鞠广大同上午判若两人,人们个个交头接耳。

甲:“这人怎么了?”

乙:“死了人怎么反而——”

丙:“看架式,这一回鞠广大怕是真的要做一回大老板了。”

丁:“莫不是他知道了艳梅的事?”

甲:“小声点,你想把死人喊活了?”

人群里面只有举胜子家的不敢抬头,她知道三黄叔正在人缝里面一脸怒气地看着她。

鞠双元跪在灵前,人们的议论和神情给了他深深的提示,回来后一切费解的事都迎刃而解了。

鞠双元脑袋里面一片空白,他费力地思索着。

李平捅了一下他,他反应激烈地闪身躲开。

李平吃惊地看着他。

寿衣做好了,女人们聚在灵棚里面给刘艳梅穿寿衣。

三黄叔进来大声喊:“车来了。”

院子里面一片大乱。

鞠双元、鞠广大和村子里面的几个男人把刘艳梅的尸身抬出了院子。

鞠家的院子一下子空落下来。

三黄叔自言自语:“办丧事灵棚里面没有尸体,就像一台戏没了主角,弄得人们进进出出眼睛不知冲哪里看,冲哪看都像少了啥。”

2 村 街 外 日

鞠双元在村街上走着,一天一夜滴水未进,加上彻夜不眠,鞠双元虚脱了似的,浑身冒着汗,他的腿软得没有一点力气了,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海绵里,但他还是带着小跑。

3 郭长义家院子 外 日

鞠双元推门进了院子,院子里面没有人,鞠双元站在院子里面朝屋子里面看了几秒钟。房间里面也没有人出来。

4 郭长义家堂屋 内 日

鞠双元推开屋门,在堂屋里面走了几步突然停住。

姜翠玲和潘桃从屋子里面出来了,随后郭长义也从屋子里面出来了。

姜翠玲脸上堆满了笑说:“大侄子来了?”

鞠双元红着眼睛很不客气地命令姜翠玲和潘桃:“你们回屋去!”

姜翠玲看出来者不善,她语气急切地说:“双元,你妈的死跟我们郭家没关系!”

鞠双元眼睛一瞪问:“你们到底进去不进去?!”

姜翠玲和潘桃有些慌了。

姜翠玲:“你要干啥?”

郭长义语气平静地说:“你们俩回屋吧。”

姜翠玲拉着潘桃不情愿地进屋去了。

堂屋里面只剩下了鞠双元和郭长义。

鞠双元来不及去看郭长义的表情,猛的就是一拳狠狠地打在郭长义的胸脯上,紧接着,两拳,三拳,四拳五拳。

鞠双元不停地出击,郭长义的胸部红了,紫了,人却没有一点反应。

鞠双元有些不知所措,他停住拳头,拽住对方的衣领,用力地推搡着。

郭长义像老鹰叼小鸡一样把鞠双元拎起来出了堂屋。

5 郭长义家院子 外 日

郭长义拎着鞠双元直奔西边的偏厦。

6 偏 厦 内 日

郭长义把鞠双元扔进草糠,直直地盯着他,仍旧不还手。

鞠双元躺在草糠里面大声喊:“郭长义你动手啊!你动了手我才知道村里人说的是污蔑!是陷害!你打了我就证明你是冤枉的!”

郭长义不说话,更没有动手的意思,他缩着手样子像一个认罪的人等着惩罚。

鞠双元的火冲上了头顶,他猛一用力从草糠中爬起来,没等站稳就再一次向郭长义扑过去。

这一次他用的不是拳,而是手掌,他打的不是胸,而是脸。鞠双元不知道自己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两掌下去郭长义的脸就胀紫了。

郭长义还是不还手。

鞠双元彻底懵了,他大叫起来:“郭长义你这个王八蛋,是你害死了我妈!是你叫我没了妈!”

这一喊确实好使,郭长义不再无动于衷,他伸出手一把将鞠双元搂进怀里,他搂得很紧,很死,任鞠双元怎么挣脱都挣脱不开。郭长义把鞠双元箍进怀里,开始说话。

郭长义说:“双元,我对不起你妈,我真是对不起她啊!”

鞠双元使劲往开推他:“你是说村上人说的是真的?你跟我妈真的那样了?”

郭长义一下子没了力气,他松开了鞠双元扑到草糠上无声地抽泣起来。

郭长义边哭边说:“我就到你家去过一回,我第一回去就下决心跟她断了,没想到她能走了,她是个好女人!好女人啊!”

当实事被确认以后,鞠双元不知道应该有什么样的反应,他大脑里面一片空白。许久才警醒过来。

鞠双元死死盯住郭长义:“郭长义你个杀人犯!我妈是你亲手杀死的!我妈在阴间不饶你!我在阳间也不饶你!郭长义你看好自己的脑袋吧!”

郭长义:“我活着还不如死了,如果我死了能赎回你妈的命,我愿意死个来回。斧砍还是刀劈任你选。”

鞠双元的心被打动了,他看着郭长义好一会儿才说:“我妈尸骨未寒,我不想让她伤心,你最好离开歇马山庄,到外面躲一躲,就是我想饶你,我爸不能饶了你。”

就在鞠双元说这句话的时候,鞠广大闪进院内,鞠双元从敞开的门里往外看到了父亲。

鞠双元的脑袋“嗡”了一声,心立即就慌了起来。他不知道父亲要做什么,但是他知道父亲绝不会不做什么。

鞠双元下意识挪了一下脚步,站到郭长义一边。

郭长义已经从草糠中爬起来了,突如其来的恐惧使他整个人都萎缩了,这样的时刻,他知道早晚会到来,他有着充足的精神准备,可是来临了,他还是不能自制。

鞠广大站在离偏厦只有一米远的院子里面,平静地看着郭长义和鞠双元,他看着,上下打量着。

鞠双元以为父亲会喊,可是父亲没有喊,他的目光在半空中转了一下,最后落在郭长义的脸上。

院子里面寂静异常。

鞠广大开口说话了,他说:“郭长义你是个草包,软蛋,你越不出门,人们越会认定那事是真的,你要是敢跟我走,去看着把我老婆埋了,你是条汉子!”

鞠广大刚刚说完就转身离去,看着鞠广大消失在门口的背影,郭长义和鞠双元统统愣在那里。

姜翠玲甩开李平的拉扯跑出来,他冲着鞠双元骂道:“你凭啥打我家振东他爸?你妈跟振东他爸的事,责任又不全在他,你妈就没有责任?俗话说母狗不浪公狗不.......”

潘桃使劲拉婆婆,姜翠玲的话才没说下去。

鞠双元盯着姜翠玲,他两眼通红:“不看你是长辈,我决不饶你!”

姜翠玲唾沫星子乱飞:“不饶我咋的?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还想把我的脑袋拧下来当鱼泡踩?你们鞠家老的小的那个女人不是勾引男人的?刘艳梅死了,死了的人我不去指着脊梁骨说她,我说活的,你媳妇那个李平在城里干的那些个下三滥的勾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以为歇马山庄的人不知道?她是个烂屎坑子,除了你们鞠家的人愿意下手去掏,没人愿意去掏。”

鞠双元的脸白了,他眼前金星乱飞。

潘桃的脸紫了,她根本没想到婆婆能把她随口说出来的秘密当众抖搂出来。她使劲往回扯婆婆。

姜翠玲来劲了,她高声嚷着:“你瞪着我干啥?以为是我给你媳妇栽屎盆子?这是你媳妇自己亲口说的,不信你问我儿媳妇!桃,你告诉他!”

潘桃彻底傻了,她嘴唇哆嗦着说不出来话了。

鞠双元呆呆地看着姜翠玲。

姜翠玲在说什么,鞠双元已经听不见了,只见姜翠玲的嘴开开合合的。

7 鞠广大家院子 外 日

李平正在灵棚里面擦拭灵位。

双元从外面大步流星地回来了,李平抬起脸看他,不由地怔住了,双元的脸扭曲成了苦瓜,粗重的鼻息从鼻腔里面传出来,一副穷凶极恶的样子。

李平不知道发生是什么事情,问道:“怎么了,双元?”

鞠双元一言不发,他一把抓住了李平的衣襟把她从灵棚里面揪了出来。

李平吓了一跳:“干什么?你干什么?”

鞠双元面目狰狞,他喘着粗气老鹰擒小鸡一样把李平往屋子里面拖。

周围的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上前阻拦。

甲:“双元,有话好好说,这是干啥?”

乙:“双元,快撒手,你快把她勒死了!”

鞠双元声嘶力竭地喊:“躲开!你们都给我躲开!谁掺和我家的事别怪我跟他翻脸!”

鞠双元“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乡亲们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扇紧紧关着的门。

8 鞠双元新房 内 日

李平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双元,嗓子提到了嗓子眼,堵得她喘不过气来。

双元哆嗦着嘴唇问:“你跟那个姓梁的事是真的?”

李平脸白了,没有回答。

双元:“你想杀他?”

李平喊:“他要强奸我,我踹了他一脚,他自己摔下去的。

鞠双元:“跟他孩子都怀过了,叫啥强奸?”

李平:“你”!

鞠双元:“你跟我说过的话那些是真的?”

李平:“就全是真的。”

鞠双元冷笑:“我鞠双元穷,笨,没有社会地位,可我是个堂堂的汉子,我不能让你给我往身上泼王八的绿色。”

李平生气:“那都是我认识你以前的事儿,我不愿意说。”

鞠双元:“你不愿意跟我说你在城里干过的脏事,倒愿意跟村子里老娘们们说?”

李平的脑袋里面“轰”的一声响,她差点昏过去,定了好半天神才问:“谁告诉你的?”

鞠双元:“振东她妈。”

李平傻了,她浑身颤抖,使劲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说:“我没跟她说过,我跟潘桃说过。”

鞠双元爆发了,他两眼通红地喊:“你为啥要跟她家的人说,你不知道跟她家的人说了就等于跟全村子的人说了。你为啥要说?显摆吗?你觉得自己在城里面做的那些个事是可以拿回歇马山庄来显摆的吗?”

李平自觉理亏,她不说话。

鞠双元问:“有人拿枪逼着你说吗?啊?你倒是说啊!”

李平艰难地回答道:“没有,是聊天的时候话赶话说出来的。”

鞠双元:“你这是当着全村人的面用大耳光子搧我们鞠家祖宗的脸。”

李平愣了一下,她看着鞠双元不说话。

鞠双元瞪起眼睛问:“你看我干啥?”

李平抬起眼睛看着鞠双元说:“双元,我不让你知道我跟梁超英的事是怕伤害你。如果他拿这事伤害你,我杀了他的心都有。”

鞠双元冷眼看着她。

李平:“你说你爱我,爱我就要连我的过去一起爱。我以为你跟我结婚就是要接纳和认可我过去的全部生活。”

鞠双元:“我可以认可,但是我的认可是有条件的,你过去的一切我个人可以承受,你的一切只能留在城里,留在心里,不能带回歇马山庄来!你不能让我们鞠家的祖宗承受你的过去。我们老鞠家世世代代住在这里,你这样做是给我们家的祖宗脸上抹黑!李平是你让我们鞠家人泡在了全村人的唾沫里面。”

李平的脸白了,她说:“鞠双元,这话真是从你嘴里面说出来的?你忘了你在跟我求婚的时候怎么说的了吗?”

鞠双元把目光转到一边,紧闭着嘴不说话。

李平:“你不说,我替你说。你说你一定要让我幸福,你还说我的苦你来替我吃。”

鞠双元怔了一下马上冷笑了:“我可以替你吃苦,但是我不能让我们老鞠家为了你被村子里面的人戳断脊梁骨。”

李平的眼睛眯上又睁开,看着出她的心情很不平静:“鞠双元!我真的叫你觉得丢人现眼了?如果是那样,那我真的嫁错了人!”

鞠双元一阵冷笑:“你是嫁错了人,你不应该嫁到我们歇马山庄来,你这样的人种到土里开不出花也结不出果儿。别人没有把你从根掐了,你自己就把自己弄断了,你害死了自己不算,还连累得我们一家人在村子里面抬不起头来。”

李平气得脸由白转青:“鞠双元你有两张脸两颗心吗?”

鞠双元拧着眉毛问:“你啥意思?”

李平:“你在城里是一张脸,在农村又是一张脸。”

鞠双元冷笑:“有一句话叫入乡随俗,适者生存,我想你不会不知道吧?城里是城里的活法,农村是农村的活法,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的事在城里不算事,在我们家就是大事。你把在城里面做过的事带回到歇马山庄来宣扬,这是往我们家的街门上摔屎!”

李平:“鞠双元你是一个读过书的吗?我看你留一根辫子可是当前清遗老了!”

鞠双元吃了一惊:“你再说一遍!”

李平语气平静地说:“我不会再跟你说了,因为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配跟我说话!”

鞠双元的火一下子顶到了头顶上:“你以为你是谁?你是堆谁拣谁后悔的破烂,滚!给我滚!”

李平气得浑身颤抖:“鞠双元你是个伪君子!是个大骗子!”

鞠双元气疯了,他扑上去往门外拉李平,李平使劲往回抽自己的手。

鞠双元使出来蛮劲两手抓住李平的两个肩膀狠狠地一推。

鞠双元:“滚!你给我远远地滚出村子去!”

李平的脑袋狠狠地撞在墙壁上,脑袋上的血喷涌而出,李平身子一软堆坐在地上。

门被狠狠地撞开了,崔大脚、鞠永旺及乡亲们冲进屋子里。

崔大脚看见瘫在地上满头满脸都是血的李平,放声大哭:“祖宗哎!祖宗!老鞠家的老祖宗哎!我是缺了哪辈子的德,遭这样的报应啊!”

女人们扶起李平跟她擦抹包扎头上的伤口。

李平脸色煞白一言不发,她推开身边的人扶着墙慢慢地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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